追求台灣獨立的台灣神－林茂生菩薩

作者 贊志

2009/08/26, Wednesday

約莫八個月光景，父親從一個熱情歡迎祖國光復台灣的人，變成渴望台灣獨立建國的人。他說：「台灣少了一位李承晚」－林茂生次子林宗義 1946年5月30日，林茂生的次子林宗義離開在留學、行醫前後7年的日本返回到台灣家中。 那天晚上是林宗義自日本返家的第一天，也是戰後父子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晚，林茂生與久未見面的親人徹夜長談，吐露了許多關於國民政府來台後的感受以及對於台灣未來前途的看法。 林茂生菩薩沉重的向林宗義說道：「照國際法，中國不能算是台灣的統治者。是麥克阿瑟要蔣介石指派人來接受日軍的投降和武器。只不過，中國卻派出前進指揮所，把台灣視為佔領地，視為收回的版圖，一切的處理方針以此為準則，連美國領事館的人或軍事人員，都無法參與其事，受其排斥。」[1] 由此段父子毫無隱瞞的談話即可得知，台灣神林茂生在228事件發生前已經認知到蔣氏政權是不合法的外來政權，台灣不是蔣氏政權的佔領地，更非中華民國收回的版圖。基於此一事實，台灣神林茂生菩薩認為台灣的前途可有兩個發展方向：一是獨立建國；二是聯合國(美國)託管。 台灣獨立建國 林茂生菩薩認為： 「朝鮮與台灣在近代歷史的發展軌跡，約略相同，戰前都是受日本殖民帝國的統治。朝鮮雖然比較窮，各方面不怎麼發達，但是戰後，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國家和政府，可以重新規劃、重闢家園、作育人才。朝鮮有一個李承晚，使他們的獨立建國之路，較為平坦順暢。」[2] 距離熱烈歡迎祖國光復台灣僅八個月，追求台灣獨立建國的渴望卻已經開始在林茂生菩薩心中激盪。但為何祂特別強調韓國的李承晚使他們的獨立建國路更為順暢，林茂生菩薩繼續解釋道： 「台灣在一夕之間又淪為二等國民，處處遭逢佔領軍不合理的欺壓行動時，若有個李承晚這號人物，可以時時刻刻觀察佔領軍的一舉一動，又能隨時與外界聯絡，讓國際社會了解台灣的處境。很可能盟軍總司令部或相關的外國政府，多少會有調停或干涉的行動。 不幸的是，戰爭終了至今，台灣幾乎完全處於孤立無援的情況，我們的不滿和憤怒，無處可訴。 如果台灣有個李承晚，終戰之前，盟軍在台擬定台灣政策，或決定是否由國民黨來接受日本投降，總是有個人為他們提供充足的資訊和意見，然後較可能擬定合理、有效的方案，避免可預見的悲劇發生。 戰後各國的命運，像是戰敗國的處置，領土重劃問題或是主權轉換問題，世界輿論曾發揮驚人的力量，但是，我們沒有機會讓他們知道………」 林茂生接著嘆氣說：「這個時機已經過去了，怎麼辦呢？」 林宗義問：「台灣有可能產生像李承晚這樣的人物嗎？ 」 林茂生嘆道：「沒有，就是沒有阿！」 「台灣人政治參與的經驗，實在太少，不但出不了李承晚，也缺乏支持李承晚的環境與群眾」。[3] 「沒有，就是沒有阿！」、「台灣少了一位李承晚」，沉重且悲傷的語氣道破台灣人在二戰前後所遭遇的困境：缺乏一位對內能團結民心，對外能協調國際社會介入的領袖人物。可惜的是，六十多年後，此仍是台灣獨立的隱憂。 李承晚取得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博士學位後流亡美國，他在1905年的普玆茅斯會議中，李 承晚向老羅斯福總統請願，希望美國協助被日本強制納為保護國的韓國。1910年，李承晚回到朝鮮，活躍於政壇並擔任自由黨總裁，堅決反對共產黨。1918 年31運動後赴巴黎和會向威爾遜總統請願尊重韓國民族的自決權。1945年8月，朝鮮半島被美國軍政府託管。三年後，在美國協助下，大韓民國成立，李承晚 擔任首任大韓民國總統，為韓國建立了自由民主主義和自由市場經濟的框架。李承晚在韓國獨立的過程中扮演了和列強周旋的樞紐性的角色。雖然後來他走向威權統 治，晚節不保，但他對韓國人民建立獨立國家的貢獻卻是無法抹滅。 而然，台灣在日治時代受到日本的嚴密統治，規定台灣人只能去日本唸書，連去中國唸書都 百般刁難，只有少數台灣人前往歐美國家留學。因此台灣在國際缺乏能見度，國際社會也不了解台灣，台灣與歐美各國之間並無能扮演溝通橋梁的關鍵人士，因此當 時台灣人根本無法利用國際關係及輿論來擺脫蔣介石的蓄意違法占領，更遑論依靠國際支持以促進台灣獨立。 再加上當時台灣人對於中國錯誤的認知、一廂情願的迎接國民政府來台，更使得後來台灣的慘況無法透過國際關係尋求國際輿論的奧援。 雖然後來台灣人民開始識破國民政府的惡行惡狀、貪汙舞弊、把台灣人當作卑賤的奴隸看待。例如台灣神林茂生、宋斐如、王添灯等有識之士出來抨擊時政，把陳儀及其爪牙的邪惡形跡通通揭露在陽光下。 可惜，台灣早已陷入泥淖之中，無法脫出困境。 聯合國(美國)託管 林茂生菩薩對於台灣前途發展走向的第二個建議是：將台灣交由聯合國(美國)託管。林茂生在3月9日，也就是被捕的前兩天，祂和林宗義討論228事件該如何處理及台灣前途時，提出此一想法，祂說： 「美國干涉的可能性極小，但是一個不能忽視的事實是，台灣合法受到聯 軍最高統帥麥克阿瑟的統轄。陳儀只是來此監督日本軍隊與殖民統治的投降。當然，中國人並不認為，也不擔任麥克阿瑟的隨從。可以確定的，要是有人提起他們政 治的合法性，以及他們的錯誤，他們就會很痛恨，儘管如此，在想到或計畫台灣前途時，就不能忽略這點」。[4] 林茂生是台灣建國的先知。具國際視野的林茂生與友人從國際法釐清台灣應有的主權依歸， 以及挽救台灣於水深火熱的策略。他相信台灣不是中國民國所收回的版圖，更真確指出外來政權－國民黨侵占台灣的事實。台灣若能出現一位李承晚，以及支持李承 晚的環境與群眾，將可藉由國際輿論的施壓，使台灣納入「聯合國(美國)託管」，甚至經由人民自決而建立一個獨立的國家。 然而，六十多年過去了，台灣人民仍在等待李承晚的出現。 所幸，支持建立台灣國的環境逐漸成熟，台灣在國際上是民主的經濟大國，與國際社會的互動甚為密切，再加上台灣民眾建立自己的國家的意識日益堅定，只待台灣的李承晚登高一呼，台灣國的建立指日可待。 【註釋】 [1]林宗義口述，胡慧玲記錄，《我的父親林茂生》，收錄於胡慧玲《島嶼愛戀》，1995，台北，玉山出版社，頁16。 [2]林宗義口述，胡慧玲記錄，《我的父親林茂生》，收錄於胡慧玲《島嶼愛戀》，1995，台北，玉山出版社，頁15-16。 [3]林宗義口述，胡慧玲記錄，《我的父親林茂生》，收錄於胡慧玲《島嶼愛戀》，1995，台北，玉山出版社，頁16-17。 [4]林宗義，〈林茂生與二二八〉收錄於陳芳明編《二二八事件學術論文集》，1989，台北，前衛出版社，頁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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