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 source: 《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一書 *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因為人道的關係,馬上把台灣人的生存,當成自己的責任,若非極大的毅力,無法完成此艱苦的工程,賣命也要完成任務,是八田與一的精神。
其全家人生命,與台灣結合為一體的意志,是要建國的台灣人必須學習的地方。
依八田與一的性格,被交代的事,絕不馬虎。他具有一旦開始工作,一定貫徹到底,直到自己滿意為止的工程師氣質。不顧危險進入未開發、瘧疾、阿米巴痢疾肆虐的地方,盡全力為調查而奔走。
調查結果發現,日月潭是最適當的水力發電水源地,而且是最有利於建設發電廠的地方。至於急水溪築水壩的調查,認為蓄水力不足,且能灌溉的面積不多。但八田與一的報告書中並沒有出現「急水溪不適合建水壩,即使建了也沒有什麼未來性可言」這樣的字句。
因為在實際調查急水溪水壩所能灌溉的範圍時,八田與一一行人向西進行,才發現在貧瘠荒地上耕作的農夫所需要的灌溉面積是如此地龐大。八田與一愣住了。
八田與一認為這麼一大片的土地,唯有灌溉使其變成肥沃的土地,才可望增產糧食。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渡海的青年技師”,《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74。
台灣的地主長久以來被清朝的官吏所騙,一有工程就收錢,結果吃了好幾次苦頭,最後工程沒下落,錢卻進了官吏的口袋。
因此地主以為日本官員和清朝官吏一樣騙人,所以他們認為每甲土地所付的十円分擔費,最後仍會被日本官員拿走。他們會這麼想,也是理所當然的。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宏大的構想”,《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p.89-90。
三十二歲的年輕八田與一沉著地表示他的意見:「這不是技術員的觀點,而是我個人的想法。因為兩個水源每年可供水的面積最多近七萬甲,因此這七萬甲可以收割 稻米。而這以外沒水灌溉的地方仍是不毛之地,別說稻米了,連甘蔗及雜糧都收成不好,這種情況將永遠繼續下去。如果這樣的話,有水灌溉的地域可實施近代農耕 法,農民收入將增加而變得富裕,但其他農民則永遠繼續封建式的農耕法,無法脫離貧困。同是嘉南的農民,因其耕地不同,被明確地分為富農及貧農,這對台灣的將來絕對不是好現象。我是農家子地,我認為再也沒有比怎樣耕作都不能收穫的農民更慘了。因 此我考慮將嘉南平原分為兩三個地域,每兩年輪流給水,讓全嘉南農民都可平等享受到水的恩惠,這麼一來,兩個水源就夠了。有水的地域種米,沒水的地域種甘蔗 或雜糧。現在因米價高,農民不喜歡種甘蔗,因此台灣的糖業苦於原料供給不足。這個作法可以解決此問題,並且可使嘉南農民知道什麼是近代農業。所以,除了灌 溉嘉南十五萬甲土地。別無他法。」
八田與一長長的說明終於結束了。他由技術者 變為農民,站在農民的立場考量,絕大多數的技術者認為,土木技術只造水庫及水路,讓農民有水就好了。如何使用則是別人的事,並不是土木技術者的責任。尋找 適當的土地、趕緊建造一個夠堅強而便宜的水壩,才是他們的使命,除此以外不必再考慮。
但八田與一不以為然。儘管建造了一個很好的灌溉設施,如果沒有適當地使用,便失去了意義。而且這個灌溉設施如果沒有改變利用它的農民以及大地,就不能夠說這塊土地獲得重生。總而言之,灌溉工程是為了農民而造,並非為總督府或技術者。八田與一如此想。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宏大的構想”,《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p.93-94。
人性最偉大的地方,在於能夠立志與奉獻,中國阿九在台灣打混,口是心非、自私自利,會變成ROC的總統,真是台灣人的悲哀。
白天赴嘉南平原的山野測量,晚上則以測量結果來設計及作預算案,在炎熱的天氣下不斷進行。八田與一每天早上五點半從本部出門,晚上伏案到一、兩點,只能睡 三、四個鐘頭地超人工作。有時候為節省時間,會騎馬到目的地。雖然每天如此,但八田與一並不覺得苦。因為自己提案的計畫正在實現。每當製成設計圖,夢想就 一步一步成真。八田與一的部下阿部貞壽、小田省三、湯本政夫、磯田謙雄等技術員也充分了解八田與一的心情,他們也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他們早上五點半出門,晚上將近十二點才入門,睡眠時間只不過四、五個小時而已。但因工作緊湊而生病回台北治療者也不少。
八田與一為避免染上瘧疾,調查工地時常隨身攜帶特效藥奎寧。八田與一若病倒了,嘉南平原想當然也會一病不起。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亞洲第一的灌溉計畫”,《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p.100-101。
得標建設嘉南大圳的大倉土木組,不但賺不到錢,還犧牲不少工程人員,當時日本政府用在台灣建設經費太多,曾受到不少日本國內壓力,八田與一擔任政府與工程建設的技師,苦不堪言。
嘉南大圳工程主要有大倉土木組(現在的大成建設)、鹿島建設、住吉組、黑板工業等企業參加,其中以大倉土木組承包最多,包括濁水溪發電廠、幹線給水路工程、官田溪排水用隧道工程,以及後來犧牲了不少工人的烏山嶺隧道工程。
大倉土木組和台灣的淵源可以追溯到1874年征台之役時開始。
1871年琉球八重山的69名島民遭遇颱風漂到台灣南部,其中有3人溺死,54人被牡丹社排灣族殺死,此即所謂「牡丹社事件」。因此,西鄉從道率領征台軍 出征台灣,在四重溪石門跟排灣族開戰,不但未能折損對方一兵一卒,自己反倒有12名士兵戰死,561名罹患瘧疾病死,無功而退,此戰役稱為征台之役。當時 大倉組社長大倉喜八郎和五百名軍伕親身參戰,完成輺重兵的任務,此為大倉組與台灣結緣之開始。不久,因甲午戰爭,台灣割讓日本,大倉喜八郎等渡海來到"土 匪"蜂起的台灣,並在台北設立分店。爾後由基隆、台北間的鐵路開始,參與二層行溪埤圳工程、縱貫鐵路工程、桃園埤圳隧道工程、日月潭發電廠工程;同時也參 與台北鐵路工廠,以及台灣銀行總行的建築工程,逐漸發展成台灣最大的土木建設公司,經常參加主要工程。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鎚聲高響的嘉南平原”,《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113。
擔任組合的技師一個多月後的12月25日,第二個孩子於台北誕生了,他就是長子晃夫。翌年的1921年2月,期待中的組合本部於嘉義下路頭落成,八田與一 領著家人搬遷。外代樹雖帶著兩個孩子搬家,但已經不像剛來台時的不安。金澤的父親擔心女兒不善於家事而陪嫁來的女傭因論及親事,搬到嘉義以後就讓她回鄉 了。八田開始了一家親密的生活。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鎚聲高響的嘉南平原”,《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115。
當時在日本內地,對八田與一將建造的堰堤工程能否成功仍相當質疑。這也難怪,對半水成式堰堤有經驗的技師一個都沒有,而年輕的技師卻將要用此工法建造巨大的堰堤。總督府認為,如果讓日本內地的權威人士調查工地,並肯定這個工程,批判的聲音也許會緩和些。
調查的結果,不僅獲得絕對的肯定,甚至有「絕不是冒險,而是具備使用新工法的條件」這般的好評。
八田與一獨戰批判者的圍攻。
「並非不可能,在美國不是也完成了規模小一點的堰堤嗎?美國人能做,為什麼日本人不能?人們對第一次嘗試的事往往反對。如果沒有成功,人家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一定要完成它。因此必須到美國親眼目睹一番。看了才能更加確定,這樣也可消除所有的不安。」
八田與一遂決定訪美。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鎚聲高響的嘉南平原”,《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124。
工程越作越困難,技術上的要求越來越高,於是八田參研歐美先進的設備,要求日本政府,能夠協助引進最新型的土木工程機械。
八田如此主張引進大型機械的必要性。
在烏山頭所建造的土堰堤,是以在日本未曾用過的方法施工,當然沒有工程用的大型土木機械。既然負責人八田與一要求引進機械,那也不能反對。
而且八田與一也考慮到嘉南大圳完工後的工程,他的看法卓越且合理。
引進大型土木機械一事,最後決定由八田與一負責採購,費用是四百萬円。烏山嶺隧道和堰堤的工程費是一千六百萬円,機械採購費正好佔四分之一, 由此可知引進的機械數量有多大了。
另外也在東京訂購適用的日本自製的小型機械,而大型機械將從美國採購。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赴美”,《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129。
工期長達十年的大工程,犧牲了很多人。
不只烏山嶺隧道工程的犧牲者,也有不少人水土不服而染病喪命。
工程中犧牲者眾,單單組合的員工就有70人,連家人共計134人。
日本人41人,台灣人92人,均成了烏山頭的一埤坏土。 古川勝三著、陳榮周譯,2005,”亞洲第一堰堤”,《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前衛,台北,pp.200-201。 (未完待續,撰於2009/06/01)
延伸閱讀: 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讀書心得(2) 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傳.讀書心得(1) Hsutung's BLOG 楊緒東專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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