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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前言:阿九執政以來,建立「中華台北」地區,而消滅了中國黨引以為傲的中華民國;更甚者,聯合中國來打壓台灣國。
台灣人處在逆境漩渦裡,逐漸按奈不住,不久會有台灣國與中國黨兩軍激烈對抗的現象,會不會發生流血的全面戰爭,還很難說。
中國黨親中反台的鴨霸執政,鼓舞如愛國同心會之流,不斷用武力來攻擊台灣國菁英,執政者阿九未有制止之言,不無變相催化之嫌。
灣國的子民要有流血犧牲的心理準備。
開拓出版有限公司於1992年10月15日出版此書,可以代表當時文化人的心聲。
節錄曾健民先生的序文,以餉讀者。
一言蔽之,就是二次世界大戰後,中國內戰及國際冷戰下的歷史產物-國民黨反共獨裁體制,它以絕對的反共教條及龐大的黨、政、軍、特、資的組織,獨霸台灣所有的政經社資源,全民成為反共愛國主義的精神及物質生產單位,經過40多年來的反覆再生產,形成了高度發達的反共體制。近年,雖歷史的巨輪使它漸形崩解,但這40年來吸噬台灣的社會資源肥大的巨獸,已對台灣的心靈及山河造成了無比的傷害,台灣全社會不止目前;未來也將為它付出無比的代價。其中心靈的重建是當前最重要的課題。身為文學家與中學教師的吳晟,針對置身其中的,被反共體制扭曲的教育現場與文化現場,進行完整、典型的記錄與批判。
吳晟,1992,"強權與貪慾支配下的良知-曾健民序",《無悔》,開拓,台北,pp.7-8。
「台灣數十年來的學校教育,最大的特色可說是脫離現實,嚴重脫離台灣本土的現實。而嚴重脫離現實的教育基礎,是建立在睜眼說瞎話的謊言之上。……不曾實實在在教導下一代如何善待生命、愛護環境;人與人之間該當如何相互尊重、相互信賴;人與自然之間如何珍惜資源,以及如何發揮自身能力、有效參與社會、安排更有意義的生活方式。」-「落實」篇
吳晟,1992,"強權與貪慾支配下的良知-曾健民序",《無悔》,開拓,台北,p.9。
「無悔」系列的這一部分,就是一個具有強烈鄉土愛且肩負下一代情操及知識傳授責任的心靈工作者,身處被箝制扭曲的文化、教育環境,遂以日常發生在自己周遭的事例為材料,以平白的文裁典型之,進而直指問題的本質進行論說,具體且典型地對反共體制一部分的文化及教育現象進行批判及譴責,促人自覺、反省。
此外,在反共獨裁的保護下茁壯的台灣資本體制,由於沒有民主內含的「獨裁經濟發展」,隨著反共體制的崩解,將取而代之,以貪婪的姿態收奪台灣的資源及扭曲台灣的心靈。吳晟也在「無悔」系列中警覺到這下一歷史階段的支配者。
吳晟,1992,"強權與貪慾支配下的良知-曾健民序",《無悔》,開拓,台北,pp.9-10。
生為台灣文化人的天職就是有如耕牛一般,無怨無悔往前衝。
在我年輕的歲月裡,我也曾懷抱著這樣浪漫豪邁的夢想,雖未付諸實行,也曾和友伴花費了無數長夜認真地籌劃。
然而,那畢竟是年輕人的夢呀!而我已年逾不惑,歷經重重現實生活的折騰,年少的銳氣和激情,幾已隱遁不見,早就不該再有這樣天真、無益於實際的夢想,何以接到開會通知,竟未能漠視,仍忍不住興起熱切的期待。是因為我的修為不夠,耐不住鄉間少有文藝活動、少有人理會的寂寞,承他們幾位年輕朋友看得起,邀約於我,就大受感動而動了心嗎?還是年輕時候的狂熱夢想,本就未曾中止,只是潛伏起來罷了!一經挑引點燃,便很輕易復發,因而特地遠從中部鄉間專程北上參加這個聚會,以示支持。
吳晟,1992,"無悔",《無悔》,開拓,台北,p.20。
在龐大的白色恐怖陰影長期壓抑下,一般的知識份子,大都學得更為聰明,年紀輕輕就精於世故,懂得自我約束言論尺寸,不去逾越,善於保護自己。這是他們的錯嗎?這是他們甘願的嗎?
夜更深沈,顯得更加幽暗的燈光下,大家的情緒逐漸高昂。
吳晟,1992,"無悔",《無悔》,開拓,台北,p.23。
筆觸敏銳的文化人或是經營有成的部落格版主,所見、所聞、所覺如是也。
我所痛心不已的,是眼見整個社會層出不窮的畸型現象,越演越烈,彷如無數肥大的蛀蟲,在暗中不斷滋生繁殖,正迅速地蛀蝕這一株民族大樹的根莖,促其腐爛、促其敗壞,總有一天將無以復生,而又徒自憂急,卻不知如何才能阻止蔓延,以致鬱結越深。
從一連串偽藥、米糠油、餿水油、安非他命等等,但圖私利,毫不顧念全民生命和健康的事件,接連併發,實在令我不得不懷疑,如我們這般趨利避義,罔顧天理的社會風尚,可有起碼的人倫道德標準可言嗎?
吳晟,1992,"病情",《無悔》,開拓,台北,p.28。
只因不少高官與資本家,視台灣為奪取暴利的商場,而不是長居久安的家鄉,早就做好一走了之的準備。大家有樣學樣,千方百計將大部分資金或明或暗移轉國外,能挖則挖,挖了就捲走,永不知足,而不積極謀求公共設施生存環境的改善。倒閉風氣也繼之而來,流風所及無盡蔓延,幾至不知人間信義為何物,深蒙其害的勤儉大眾不計其數,更深深戳傷了人與人之間最可貴的相互依賴。
吳晟,1992,"病情",《無悔》,開拓,台北,p.29。
只因我們實在痛惡這個社會到處充斥虛假的論調、盛行敷衍苟且的作風。而我們確信,唯有正直不屈、坦承無私的聲音,才能激發社會的熱情,才能挽救但圖私利、普遍對公眾道義過度冷漠的因循風尚。
我們自知不可能是甚麼中流砥柱,足以扭轉多少惡劣的風潮;更無意叱咤風雲,爭名逞勝,無意為自己塑造輝煌的名字,無意引來響亮的掌聲。只是深信不疑,由於我們的堅持,至少多發散一份光亮,即可減少一份黑暗;多增添一份溫暖,即可減少一份寒冷。
吳晟,1992,"轉變",《無悔》,開拓,台北,p.35。
就是到了2008台灣的中國黨仍然得勢;此拜中華體制的邪惡力量所賜,當時的白色恐嚇會不會重現?
長期以來,在百般禁忌織成的龐大陰影下,多數報刊編輯只怕遭惹麻煩,或保不住職位,心中都有一把安全標準的尺碼,接到稿件,先衡量看看言論會不會觸犯禁忌,只要認定可能逾越了安全顧慮的尺寸,即使明知內容真切、表現得再理想,仍毫不顧惜藝術良知,寧可捨棄。可以說每位編輯都是兼任檢查制度的前哨人員。
有些編輯為了顧及可恥的顏面,又不敢坦誠說明真正的退稿原因,常顧左右而言他,編造種種藉口來搪塞,甚至不惜假藉藝術上的理由,打擊作者的信心。
吳晟,1992,"禁忌",《無悔》,開拓,台北,p.46。
很多人都說這是多元化的社會,然而多元化絕不等於可以黑白講話啊!若說這是謊言的社會,反而更恰當。
吳晟,1992,"謊言",《無悔》,開拓,台北,p.55。
禁忌的圖騰留存已久,1992年的街頭運動,還是充滿疑惑,而現在2008呢?
這次運動醞釀已久,只是乏人起而倡導,直至數月前由鹿鎮幾位地方人士所發起,經由熱心的文化工作者不斷報導,才引起各界普遍注意,並引來不少懷抱單純理想的知識青年直接投身運動行列,數月之間奇蹟似地匯成一股大潮流,越來越洶湧。雖然目前還不知道能發揮多少阻擋作用,也許會在外國廠方和握有決策權的官員密切配合下,運用高明的手段、巧妙的說詞,將抗議行動逐漸疏解鬆懈下來,終而達到設廠的目的,至少已喚醒沈睡多年的無數民眾,開始懂得關切賴以生存的環境,並敢於挺身面向不合理的輕率政策抗爭。
吳晟,1992,"廣場",《無悔》,開拓,台北,p.64。
2008藍色的媒體還是會封殺台灣國的名嘴,因為「統派」勢力又抬頭了,而1992時的林雙不老師,到今日有退休服老的打算吧!
電話鈴響,拿起聽筒,只「喂」了一聲,林雙不第一句話便說: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這期「台灣新文化」又被查禁了。
我愣了愣,明知無用仍習慣性的探問:噢!怎麼會這樣呢?有哪篇文章出了問題嗎?
林雙不懊惱的說:誰知道呢?反正還不是千篇一律的籠統理由:混淆視聽。而且這次更惡質,在裝釘廠還未裝釘成冊,就全部被查扣了。書根本還未出,真不明白他們是怎樣檢查出來的。
比起查扣消息更令我驚異的是,至通話結束,林雙不竟無一句較高亢的聲調,始終以低緩近於嘆息的語氣向我敘述整個情況。林雙不的個性一向較為激烈急切,然而接連多期沒來由的查禁,想來連憤慨也已無法表達沈痛的心情吧!
吳晟,1992,"理性",《無悔》,開拓,台北,p.70。
現在2008還是有許多台灣人很小心談自己的台灣國立場。
你也很清楚,我們的社會大眾普遍喪失思辨認知的能力,那是因為執政者長年嚴密封鎖資訊來源,對待不同意見的聲音,則百般恐嚇壓制,不容公平公開的討論,並緊緊控制馴化了的教育機構和傳播媒體,大量散播庸俗、膚淺、簡約化的拙劣迷霧,欺矇真相。在重重封閉、禁忌的大環境下長大的台灣子弟,如何掙脫僵化貧困的思想箝制呢?
吳晟,1992,"沈默",《無悔》,開拓,台北,p.79。
面對那麼多欺罔社會的論調,未能挺身揭穿;面對那麼多背悖公理的強橫作風,未敢發出本乎道義的嚴正立場,實已羞愧難當,何忍再徒增虛假不實、曖昧不明、混淆不清的聲音。因而更加惕勵自己:若是沒有能力說出想說的話,若是欠缺膽識說出該說的話,若是真誠正直的發言橫遭有意扼殺、不容發表,我寧可守住寂寞、保持沈默。
然則,長欺沈默畢竟是消極懦弱的表現。與其畏縮退怯,時常深受愧對生命的譴責,悒悶自苦,不如放開胸懷、秉持至誠率性而行,雖然未必有何作用,日子應當過得更安心、更有意義吧?
吳晟,1992,"沈默",《無悔》,開拓,台北,p.80。
2008大話新聞或是頭家來開講,講的是實話,但是中國黨的虛偽造假文化,還是始終如一。
猶如不少教師只容許讚美,不能接納學生批評;只願享有作育英才的榮耀,不肯擔負青少年犯罪的責任。試聽多數達官要人的談話、試看某些權貴的訓詞,無不唯恐將自己的功蹟介紹得不夠詳盡,卻鮮少檢討自己曾犯下何項過錯,而稍有愧歉追悔之意。他們從未犯過錯誤嗎?從未擬定過或執行過造成種種禍患悲劇的政策嗎?
吳晟,1992,"抱歉",《無悔》,開拓,台北,p.87。
自國民黨政權接收台灣40多年來,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民,因牽涉思想問題的整肅,橫遭誣陷、迫害、逮捕、囚禁、家破人亡;少數歷經長期拘囚倖存者,一旦釋放,竟也大事宣揚是一大德政,他們平白蒙受的冤屈,卻無從申訴,追究。不知那些參與其事的下令者、執行者,可曾說過一聲抱歉嗎?午夜思維,內心可有些微不安嗎?
吳晟,1992,"抱歉",《無悔》,開拓,台北,pp.87-88。
2008中國黨阿九執政,對前朝官員施加報復。一樣的法律兩種判決,中國黨挾中國紅潮不懼台灣人民的反彈,真勇啊!
趕到派出所找到那位主辦警員,知道我的來意後,他遲疑了一陣,而後拿出一份公函,慎重的說:這是機密文件,不過,看在你父親生前和我的交情還不錯的情份上,才拿出來給你看,免得你誤會是我們故意找你麻煩。我記憶很深刻,一直未曾或忘,那是國家安全局的機密公函,內容大意是指我平日言行有偏激情事,必須嚴加調查,據實呈報,並詳列我就讀的學校等資料。
萬沒想到傳聞中的秘密指控,居然也降臨在我身上。
吳晟,1992,"報馬",《無悔》,開拓,台北,p.95。
安全單位的設置,主要任務應是防止作奸犯科、維護社會的清明。然而,在多重嚴密組織的網羅下,每個地區都有專業的情治系統人員,並延伸出無數的所謂細胞密佈每個機構,他們卻將注意力集中在思想的調查和控制,不只是人力的大浪費,更嚴重傷害坦誠相待的善良倫理。
尤其是這些組織的人員,最善於製造神秘性,令人心生畏懼、人人自危,以致凡事未敢坦蕩蕩表達不同見解,公開討論,唯恐遭到偏激份子的指控而留下不良記錄而遭排擠,久而久之,便由畏懼轉為冷漠,壓抑了活潑開放的胸懷,阻礙了蓬勃思想的發展。
吳晟,1992,"報馬",《無悔》,開拓,台北,pp.97-98。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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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報馬仔政府令人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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